您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沙颍文艺

深度考验(小说)

2013-04-01 12:42:57 来源:川汇视窗 浏览:1255
 冬天的黄昏,正是小鸟归巢学生放学的时候,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在村中那棵树叉上搭有红薯秧的老柳树上飞上飞下,时不时地被上学归来的孩子惊飞。。。。。
 这时,村道上出现了一位拉着架子车买江米糕的东北女人,由于天冷整个脸被围巾裹住看不清具体年龄,她想在村里找个地方歇脚。
 村道上行人都止住脚步,想想生产大队大院倒是有两间闲房,叮马尿在那住着。马尿近四十岁,没有成家,就一直在那住着。村里每逢来了说书的艺人,都要同马尿合铺,那里成了生产队唯一的旅馆,人们随即摇头都觉得不行,因为说书的都是男人。
 眼看着暮色愈来愈来浓,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先后飘起了袅袅炊烟,女人没有着落就显得焦急起来。
 终于有好事者带着调戏的口吻说:“我看你就给马尿将就一夜吧。”
 女人还疑半天到:“那不合适吧。”
 好事者嘻嘻哈哈地笑着说:“那有啥,你看这大冷天你上哪去,你一个外乡人睡一夜,天一亮就走了谁知道。”
 于是,好事者领着那女人去找马尿。马尿一个人正倚着门框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好事着兴奋地大声喊着:“马尿,给你找个暖脚的!”
 马尿脸一沉:“你咋不让她给你暖脚?”
 好事者顿感没局,脸上不自然地笑着:“你。。。。你,你这也是算学雷锋办好事嘛。你看这大冷的天人家不是没地方去嘛,要是夏天随便在哪将就一夜,可这。。。。。这是要冻坏人的。”
 “不中!”马尿一口回绝,依旧一脸漠然地望着灰蒙蒙的天 。
 好事者见说不通马尿,就无可奈何地对那女人说:“你看他不愿意,这我也没有办法。说罢好事者就转身走了,丢下女人扶着车杆呆呆地立在那里。
 “大哥,你就留俺住一夜吧。”站了许久,女人开始求马尿,“只当可怜可怜俺这外乡人。”
 马尿不答话,转身进了屋点上灯,自己开始生火做饭。
 女人看看天色完全黑下来,心里知道已没有地方去,就挪动脚步进了屋,站在马尿身边讪讪道:“大哥,我来帮你烧锅吧。”
 “。。。。。”马尿不答话,只管一个劲地往锅洞里填柴火,红红的火苗裹着浓烟猛地窜出来,马尿被呛发咳,暖烘烘的热气迎面扑过来,女人感到屋子里比外面暖和多了。
 做好了饭,马尿盛一碗红薯茶,抓一个馍蹲在一边,边吃边说:“要吃你自已盛。”
 女人见马尿让她,像个遇赦的犯人一样点头“吱”了一声,便去盛饭。吃着饭女人斜眼偷看马尿,虽说穿的破点不修边幅,但看上去还挺年轻。女人见马尿只顾埋头吃饭从不抬头看她,边越发好奇,便试探着问:“大哥,看上去你还年轻,你。。。?“
 马尿“哼”了一声,看样子对女人的问话很反感。女人正想接着往下问,只吐出了3个“你”字便被噎了回去。
 其实马尿是有女人的。那一年马尿同村里一个放荡女人搞在一块被妻子查觉,他酒后失态在妻子脸上划了一刀,妻子被娘家人接走后在也没有回来。之后他就彻底断了与那放荡女人的来往,彻底断了烟酒,就一个人住在了生产队的大院里给生产队喂牛。。。。据说后来还有不少给他提媒,但他一直没有再娶,在我儿时的记忆力里他就一直是村里唯一的一条光棍。
 饭后,女人抢着去刷碗,马尿就一把夺过去自已刷,刷完不言语,就走到当院里把女人的架子车拉回屋里。
 女人很感激,忙从车子上的大包里捧出一捧江米糕来,递上去让马尿吃,马尿说不吃,都是小孩吃的东西,马尿说着已铺好了床铺,女人捏一片放在自已嘴里,嚼着说,甜甜的挺好吃的。随即又捏了一片想放在马尿的嘴里,发现马尿脸色阴沉,伸出的手随即又缩了回来。
 马尿关了门,回到铺好的床上,脱了外套,随即一指床的另一头,示意女人分头而睡,随即钻进了被窝。
 女人熄了灯,摸索着脱了衣服,很快地在床另一头躺下来,屈着腿觉得非常难受,马尿再也不敢向往常一样随意翻动身子、肆无忌禅地伸腿了。
 睡梦中,女人的腿无意间碰到马尿,马尿象触电似的往回缩,可是,每次往后一缩挪出一些空间,又很快地被女人占去,他不得不再次往后缩,片刻女人的身子翻动一下又靠上来,他不得不再次节节败退,他象个战场被打败的士兵一样一次次地将阵地失守,最后,挪到了床沿,不小心竟“扑腾”一声从床上跌下来。
 女人一惊,醒了:“大哥,你……”
 马尿也不说话,站起来披了棉衣,燃上一支烟,开了门走到屋外,立在冬夜里静静地抽烟……随着他嘴唇的翕动烟火明灭闪烁。他的眼前又幻化出妻子那张痛苦扭曲的脸,他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大哥,都是我不好。”女人走出屋外,冷得嗦嗦发抖。
 马尿随即返回层里,躺下了。女人关了门,走过来说:”大哥,我冷。“说着一掀被子钻进了马尿的被窝。马尿就觉得浑身被一种松软的东西撞击着,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他象被架在烈火上烧烤一样难受,感到口渴难奈、呼吸困难,下身有一股热流在彭胀、在涌动……他急忙翻转身子,给女人一个脊背。女人顺势用一支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支胳膊抱住了他的腰,他象被传说中的美女蛇缠住一样动弹不得。
 就这样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女人就起了床,拉着车子走了。
 好事者再见到马尿的时候,用异样的眼光看他。问他夜里跟那女人咋着那个的,马尿就用白眼翻他,一脸怒气状,也不言语。好事者一脸坏笑:“你这家伙保准偿到甜头了,得请客!”这些调侃的言语又勾起他对昨夜的回忆,他心里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那女人,心里竞对那女人有说不出的好感,这是妻子离开他后不曾有过的念头,他觉得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这太污浊太下流了。
 晚上,那女人拉着架子车又回来了。马尿一返昨天的冷寞,竞显出一丝惊喜来了,可嘴里却冒出一句:“你把这当成家了?”
 女人一把扯下脸上的围巾,说“这就是我的家!”
 马尿猛抬头,看见女人美丽的脸上留着一条长长的疤。马尿顿时惊呆了。上去将女人搂在怀里,两行热泪流出了眼窝……
                                                                ( 倪明敬 著)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