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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船民的酸甜苦辣(上)

2016-09-06 09:06:06 来源:周口晚报 浏览:906

  

  □王羨荣

  今年初夏的一天,笔者慕名走访了周口中心城区沙颍河北岸的船民新村。从1955年建村以来,周口的群众便称其为船民新村。现在,这里虽然已经更名为川汇区人和办事处永丰社区,但群众仍然喜欢那样叫它。船民新村与周口市第二高级中学隔河相望。笔者骑着自行车过大庆路桥向西,走过一所学校,看到堤上有一片茂密树林,林中有许多老人在聊天,还有几位在打麻将。笔者心想,船民新村应该就在这一带,便下车询问。一位老人微笑着指了指河堤北侧的一片楼房,说:“那里就是船民新村,我们几个都是老船民。”笔者听了很高兴,连声说:“真巧,真巧!” 随后,笔者将自行车停放好,便与他们交谈起来。

  1.

  过去玩船  苦多甜少

  在船民眼里,玩船、打鱼和磨豆腐是世上不好干的三件事。那是因为,干这三件事都要起早摸黑,不但吃苦多,而且挣钱少,并且玩船还有危险。

  玩船的苦和危险有以下几点:一、一旦刮风下雨,人家往屋里钻,船民却必须往外跑,忙着去盖客人的货物和保护船,因此常常被淋得像一只落汤鸡。二、如果遇到顶风上水(逆水),技工们便要在船两边不停地用篙撑船,纤夫们就要胸佩纤板,拉着纤绳,面朝地、背朝天地沿着堤边的羊肠小道,步履艰难地向前挪动,脊梁在夏天被晒得黝黑。三、在下雪天气行船很难,有时要停泊十天半月,造成生活困难。大雪停后,又上了大冻,封了河,船寸步难行,船民无奈只得下水破冰。那时,船民没有胶靴、胶裤,常常被冰割得脚烂腿破,鲜血直流。四、遇到涨水过桥危险更大。在熟悉的河道过桥,船民知道哪里水急,哪里水缓,心里有数,可以应对。如果在陌生的地方过桥,船民一旦操作不当,就会家破人亡。笔者在少年时,曾多次目睹涨水后货船过桥时的紧张情景。他们要先将桅杆放倒,以免碰桥,然后全体船工站在船的周围,提心吊胆地看着桥腿,避免碰上。如果离桥腿近了,他们就赶快用篙撑、用手推桥腿,都吓得面如土色。过了桥,才算万事大吉,他们才轻松下来。这种场面,在《清明上河图》中可以找到。五、意外事故常伴身边。周口刚解放时,船民徐某用小船装满红薯干从周口去界首,途经淮阳豆门时天色已晚,便停泊住下。不料夜间突发大水,因在沉睡中未及时发觉,徐某一家三口无一生还。1955年,周口刚成立船民公社时,左秀英的船从水寨装5吨红薯干去漯河,在周口西停泊时,夜间被漯河的大货船撞破,起来小便时才发现船舱进水,赶快呼喊抢救,才使全家脱险,但红薯干损失过半。过去行船,为了免遭土匪抢劫,一般不在背湾里和小村庄附近停泊,只在大集镇停泊,但也必须上岸拜访绅士和地头蛇,寻求他们的保护。新中国成立前,漯河有一船民,晚上将船停泊在苑寨附近,由于没有拜访地头蛇,半夜几个土匪上船,不由分说将人装进麻袋扔进河中,一人不留,并抢走船和货物。

  在旧社会,如果天气晴朗,又是顺风,一人在船后掌舵,其他船民便坐在船头聊天,欣赏两岸风光,这才是船民最惬意的时刻。

  桅杆林立 百舸争流

  新中国成立前,周口没有柏油路,没有汽车,交通十分不便,大部分货物靠水路运输,因此可以说从明末到清朝,周口是靠沙河、颍河和贾鲁河发展起来的。

  笔者生于周口中心城区沙颍河南岸的文化街,后来移居新街,靠近沙颍河,常去河边玩耍,目睹了河滩里的繁荣景象。那里有固定的评书棚,有唱小戏的,说相声的,玩杂技的,卖花生、烧饼、洋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娱乐场所。往河里望去,桅杆林立,行船如梭,撑船的吆呵声,码头工人的号子声,悦耳动听。当行船多的时候,一艘挨着一艘,不能行动,就像现在街上堵车一样,很长时间不能“解冻”。届时,有些人过河不用走桥上,可以借助河里紧挨着的船只到彼岸,方便极了。今年87岁的船民赵玉栋讲,那时,每天通过周口的货船有1000多艘,晚上在周口停泊的货船有两三百艘。船民分周口帮、漯河帮和界首帮,大家一同行船,距离很近,有事情时可以互相帮助。当时,等待运输的货物很多,这批货物还未运完,下一批货物又来了。因此,船民的生活一般不成问题,个别船民经营有方,收入挺可观,在岸上置有田地、房产,还有生意。(未完待续)

                                                                           编辑:崔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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